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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年的我真的很容易寫很含蓄(思)

 

解說一下。
Rhoderian Ridgebacks是一種獵犬,毛短褐色帶金的感覺^^
所有的獵犬裡我最喜歡這種的外型。





[時間] Thu May 17 04:18:07 2001

 從進門開始,這裡就和其他的色彩隔絕。
 老實說還真有點懷念門前的綠,是翠綠,而此處連盆栽都僅是一層淡淡的光影重疊。沒有累贅的多餘裝飾,裡外一致的木質家具。

 管家二話不說地默默帶路至此,恭敬地手勢請我進來。
 無聲,很難想像外面如溫帶森林般的景色竟能把生氣隱藏。
 這裡的主人不會也是如此靜默?
 或許我早該聽妹妹的話去學習手語才是。

 腳步似是為了配合著這一切而放輕,灰褐的木質地板上過臘,如果燈光再亮一些或許會把我自己照清楚 - 不過我此行不是為了這個。

 書房。

 一進門會先被右手邊倚牆的整片書櫃所吸引,有著年紀的藏書,外頭的玻璃防止它們被輕易氧化。
 顯然女傭們很盡責,一點灰塵也無。
 房間另一極端是座鐘,被精巧的木條和鑲著金邊玻璃門保護著,原本該搖盪的鐘擺已然沈睡,時間停在詭異的錯覺上。

 頂上的燈未開,唯一的光來自5M外的3扇相連窗。
 僅是隔著透明看出,突然給我種受騙的感覺 - 窗外落葉處處,織成褐色地毯,我被門前的綠意盎然所矇騙。

 這裡跟主人說的一樣,四季如秋。

 完美的隔絕,我連外頭的鳥聲花語都無法細聞。
 我浸在松香裡,開始打量整個房間。
 房間中央,3合一式對立的真皮沙發,光是用眼睛掃過就知道會很舒服,或許這裡的主人看書看累了就睡在其上也不一定,玻璃桌上隨意堆疊的書籍為我的推測下註,這點習慣倒是跟主人很像。

 前方的辦公桌,趁著地利劫走來自窗戶的光,高起的椅背在桌面上拖起長長的黑影,蓋過範圍鮮明的圖書、文件,還有,讓我很意外的,跟主人桌上一樣的浮雕。

 半個女人的側面,看得出是希臘風味的作品,卻是如此寫實的,連頭和手的部位都不留下,誠如當年無知的掠奪者對文化的殘酷洗禮。
 這是對後代多麼大的損失?出於個人私心,卻要全體的人類付出代價。
 主人經常獨自望著浮雕發呆,像是為了懷念什麼而靜思,而我僅能無言地等在一旁。

 那麼獨一無二的飾品竟有兩個?

 踏出的步伐、伸出的手是那麼急切地想要進一步確認,彷彿它能為我解開主人未說的字語,還有,鋪滿視線,主人深愛的褐色之謎.......


 「他,派你來的?」

 低沈的男中音,我的手止在空中。
 除了管家跟進門時在另一房間打掃的女傭,這是第一個生命的聲音。
 很難說是怎樣的威嚴,我過去服侍過的主人讓我聽過更多,但令我驚訝的是聲音的年紀,儘管看不見人,我判定他不會比主人大多少。

 對方坐在背對著我的椅子上,享受窗外的景致。

 『是的。』
 簡短的回答來虛掩之前的醜態,事關主人的名譽,我怎能因一時私心就打破我該有的專業?

 「他要的就在桌上......拿走吧!」

 桌上??這是什麼指示?
 少說也是幾十種物件的隨機組合陳列,主人當時根本沒告訴來這裡作什麼。
 半開的書籍、散在左方的MONT BLANC、文件、還有.........
 我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落在浮雕上。

 「他讓你知道了?」
 緩身站起,他似乎知道我的視線所在。

 他很高,連我都要略微仰頭。
 白色襯衫和剪裁合身的褐色背心,深黑長髮被整齊地梳向後,在頸部處用細繩繫起。臉的輪廓在光線影響下變的深刻,如同初次看浮雕給我的印象。
 很端正的五官,如果不是眉間鎖的太緊,可以說是百看不厭的俊美。

 被他的緊迫視線低下頭,其實我本來就不該直視對方的,他畢竟是,主人的朋友。


 『不,主人沒說什麼。
   對於此次的拜訪也是。
   所以,請明示......』

 被他的突然走近打斷,他不知何時繞過桌子來到我身旁,手裡還捏著一紙泛黃的過去。不由得抬頭,他的表情很複雜,連原本最應能察言觀色的我也無法發揮職業本能。

 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許久,我實在很不習慣而僵站著。
 扶住桌面邊緣,藉著熟悉的木質觸感想安定下來。
 明知不應還是勉強抬頭,卻正是四目相視。
 他空出的右手有著接近的猶疑,眼神卻恍如突然明白什麼,陷入矛盾。

 「..難怪.........難怪是你.......」
 他喃喃說著他的發現..是.....什麼嗎?

 窗外閃過兩隻追逐中的Rhoderian Ridgebacks,不愧為獵犬的矯健體態。
 從後山斜坡混著落葉一起奔下,把原先完美的褐打散,留下數處空缺,原貌。
 或許不會回復了,我看著即將光禿的樺木如此想著。

 不知為何的分心,我猛然想到自己的處境而把注意力放回來。
 浮雕已經在他手上,這回我看清他想交給我的另一件物事,是一封泛黃的信,這裡似乎每件物品都有著一定而遙遠的過去。

 「交給他!交給他!!要讓他當面看到!!」
 他反覆叮嚀,把東西安給我後又是萬般不捨地不肯放開。

 『是,先生,我會盡我的職責交給主人的。
   請問有任何口信或是什麼需要我傳達的嗎?』
 將物品移到右手,我瞥見信封在收信人處有著巨大的墨漬...
 不!褐色的墨漬?

 我第一聯想到的是風乾的血跡。

 他倏然拉住我的左手,雙手緊緊握住像是怕我會逃跑,然後,如同祭司對待神聖物的態度,在我的掌心烙下一吻。
 有種電流般亂竄的難忍,到底為什麼他要這麼做?

 「幫我傳達........這個.....」

 『什..什麼?』
 他的表情不像開玩笑,這才是令我頭痛的事情!!

 他把我拉的更近,原本在手上的東西被帶引著放到桌上。
 用著極快的速度再三問我:「他知道的!對不對??他明明知道所以才派你來的!」
 這些不需也不用解答的問題,除了自身的慌張外,我對此根本無知。

 『等等先生!我根本不知道任何....』

 所有的疑問,都被他以更粗暴的方式終止。
 所有的解答,都在我看了他的眼睛後獲得。

 他的眼睛也是褐色的,主人喜歡的褐色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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